2014年5月31日至7月10日
李明:中介
天线空间将荣幸推出实验影像艺术家李明个展:中介。李明的早期作品往往开始于一个引发了他个人兴趣的图像、词语、动作或是氛围,不过从一个时期起,倚重直觉和自发性对李明来说已经不再构成一种理所应当的选择,他必须打破艺术系统带给他的固定约束。
“中介”与此前的展览和作品的不同之处在于,李明开始更为主动地思考自己的创作动机在感觉层面之外可能存在的成因和外延,并有意识地在制作和展示两个环节中使这些“人工”因素作用于作品,留下痕迹。这些改变更多来自艺术家在作品内部逐渐建立起的结构所伴随而生的要求,“控制”成为这个阶段工作的重点。以《运动》为例,在展厅中我们将看到被自己形象包围的艺术家,在一个似乎无限延伸但又始终停留在此刻的时间轴上奔跑,他的追赶既是同时的,又是延时的。如果说录像艺术在产生之初就携带有自恋、镜像、即时等特征(主客体关系被取消,空间被压缩,时间被切断)以及对这些特征的反思和批判,那么在《运动》里,这些问题都再次浮现出来。于是在最后一次的拍摄里,艺术家只是单纯在奔跑,即便前方已经不存在他需要去追赶的切实的对象。《运动》中艺术家的身体是等同于工具并起连接作用的,而在《变焦》里,这个身体则隐藏在了工具/机器背后。李明从杭州家中的阳台上开始,将摄影机的焦距推至最远的点,随后身体力行地抵达那一个点,再由此出发,一路重复同样的动作,直至到达上海。《一次性打火机》揭示了“幕后”,摄影机的距离阻碍了观众更近一步地同艺术家一同参与到这种破坏的快感里,故意的阻碍和间隔更像是一种比喻——这也是展览留给我们的一个缺口:对于艺术和现实之间连接,以及艺术朝向观众的努力是否起效的不确定。
其实对于李明来说,录像从来都不仅是纪录下行为发生的载体,也不是对于电影的野心,艺术家的身体一直作为衔接行为表演和录像的“中介”被使用,艺术家身体的参与是在录像这一媒介诞生之初区别于其他视觉艺术形式的重要特征,也是很多早期录像艺术家工作开始的起点。尽管在今天当代艺术的媒介走向综合,执着于对某一媒介的线性考察反而显得不够“当代”,不过如果如本雅明所言,一个媒介在几乎走到尽头时会再次显露其最初的潜能,那么这种回访便有其意义;而对于艺术家个人来说,这也是对自己一直以来创作线索的厘清。
(摘自郭娟《中介》)
展览现场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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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变焦,2014
双通道高清数字录像,彩色,有声
视频1:23分07秒
视频2:23秒作品信息Information -
李明,运动,2014
8通道高清数字录像,彩色,有声
视频 1:02分30秒
视频 2:02分30秒
视频 3:02分30秒
视频 4:02分30秒
视频 5:03分53秒
视频 6:03分53秒
视频 7:03分53秒
视频 8:03分53秒艺术家在同一个空间中的四次不同的时间里,完成了一次从“想象——用摄像机复原想象——以身体运动的方式回溯想象”的影像制造过程。
艺术家把自己的身体作为影像里的道具,和影像中出现的各种交通工具发生互动,产生空洞的“关系”供观众消费;在影像中,“行为”作为一种文本被“表演”出来——这个长镜头里内在蒙太奇的一连串动作,仅仅是“发生”,而在本质上是无任何意义的。艺术家关心的是他和摄像机共事的关系,是否能与观众形成意识的互动;艺术家、摄像机和观众三者构成一种互相支配的关系。影像中每一个出场的道具,既是支配艺术家的运动目标,也是诱导观众用意识支配道具运动的陷阱。而这些目标被通通安排成一组有节奏的时间,完全变成纯粹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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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361,2014
单通道高清数字录像,彩色,有声
05分51秒我从河南省夏邑县定制了一批打火机。
361次打火机被摔爆炸的记录。361并没有隐喻或指涉任何含义,是我体能消耗时间的自然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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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剩余物,2014
一次性打火机,手工纸
110 x 80 cm361只带有红色气体的一次性打火机作为材料,被摔爆炸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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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977,2014
一次性打火机,手工纸
200 x 142 cm977只带有红色气体的一次性打火机作为材料,被摔爆炸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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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打火机
4通道数字录像,彩色,有声
视频 1: 6min 27sec
视频 2: 7min 44sec
视频 3: 9min 33sec
视频 4: 8min 52sec
HD 1080P25, 16:9 , 1440 x 1080
20141、一支90年代的一次性打火机,长度7厘米,宽度2厘米,厚底1厘米;橘红色塑料外壳上印刷着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和一辆兰博基尼。一个出生在60年代的朋友回忆到,他在90年代时接触到这样一种塑料打火机——用不超过40度的温度接近打火机上穿比基尼的女人时,瞬间她会成为裸体。
2、在和朋友(陈轴)的一次聊天中,他拿出一支塑料打火机,和我讨论为什么这只打火机上会印刷着apple的logo还有这样一句广告语:IT’S HARD TO BELIEVE WE COULD FIT SO MANY GREAT IDERS INTO BOMETHING BO THIN.(打火机上的原话)
3、一些打火机被变成名片,印刷着酒店、浴场、修车厂、KTV等场所的名字和地址。
4、在不意外的情况下,我们不管走到哪个场所,都能找到一次性打火机,它们可能是红色、绿色、蓝色、黄色、黑色。
全国打火机生产基地大概分布在宁波、温州、夏邑。河南省商丘市夏邑县,已成为全国最大的一次性打火机生产基地,被授予“中国打火机生产基地”称号。全县打火机及配件生产企业276家,其中年销售额在5亿元以上的企业2家,带动11.6万人就业,年产销打火机65亿只,其中出口打火机26亿只(该数据节选自互联网上“中国五金制品协会”的一份基地统计表, 2011年)。
因为廉价和实用,也因为可以“储存“火,一次性打火机既作为日常生活的必备品,也是某种层面上的一种剩余物。生产厂家们主观地把具有大众流行性的图像印刷在机身上,粗暴地定义着大众审美,并泛滥地传播着,这些图像无孔不入地流进我们日常生活的各种缝隙中,并逐渐让我们习以为常。
当我听到夏邑县生产打火机的工厂在最初发展时,农村里的砖头房改成临时工厂,当地村民也成为临时的组装工,带着寻找打火机机身上图像生产根源的好奇心,我以定做打火机的客户身份去夏邑县会亭镇,并找到一家有10多年历史的生产厂家——夏邑县王中王塑胶有限公司。定制打火机,并拍摄一只打火机是如何被生产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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